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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灯醉人回乡梦
刘 勇
2024年02月26日 11时34分   忻州日报·文化旅游周刊

元宵节,又称上元节、小正月、元夕或灯节,是春节之后的第一个重要节日,是中国亦是汉字文化圈的地区和海外华人的传统节日之一。

“年三十的烟火,正月十五的灯”,元宵节是中国年热热闹闹的“压轴戏”。这一天,一切活动的主题强调一个“闹”字,放花灯、舞狮子、踩高跷、猜谜语……喜庆团圆的节日气氛里,传承着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。

“正月十五灯正新,满城灯火白如银。”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,也是一元复始、大地回春的夜晚。在这一天里,家家户户张灯结彩,带有不同地域风格的各式灯笼闪烁着喜庆光芒,把漆黑的深夜装点得五彩斑斓,绚丽夺目。再燃起一挂鞭炮,或是点燃璀璨的烟花,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,看着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,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畅饮,欢声笑语中把元宵节的气氛推到了高潮,空气中似乎都飘散着幸福美好的味道。

俗话说,正月十五之前都是年。正月十五元宵节的到来才意味着年的结束,因此,这一天往往与众不同,最大的特色就是吃元宵。圆圆的、白白的元宵,包裹着甜蜜,浓缩着思念,让异乡的游子无论身在何处都能顿生浓浓的思念之情。

我出生在北方一个普通的山村,童年记忆里,节日是将快乐拉长的过程,是在幸福的企盼中度过的。上世纪80年代初期,农村日子不算富裕,家里虽然穷,但却很快乐,心中有盼头儿,幸福指数高。每当过了大年初一,人们就进入一个固有的模式,家家户户企盼着元宵节的到来,因为这一天有元宵吃,仅此而已,并没有其他的夹杂。然而这一天的到来不仅昭示着年的圆满,也预示着春耕的大幕即将拉开。

“汤圆”和“元宵”的区别在于制作工艺上的不同,作为北方人,我还是习惯称作“元宵”。一碗热气腾腾的元宵,看似简单,却颇有讲究。记得小时候,在农村,元宵都是由自己家制作的。从馅料到成品,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。父亲会从不远的集市买来馅料和糯米,先将糯米泡10个小时,然后沥干,再磨成粉,将馅料放到糯米粉上,在笸箩里摇啊摇,看着五颜六色的馅料一点点变大变圆,心中便会充满欢喜。大黑锅里烧开清澈的井水,咕嘟着冒起又大又亮的泡儿,白花花的元宵被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丢进沸腾的水中,勺子顺着锅沿儿轻轻地推动,静静地等上几分钟,元宵便纷纷浮出水面,在水泡间游动翻滚,汤水渐渐乳白、黏稠。一粒粒洁白的元宵和粗笨的大黑锅形成鲜明的对比,仿佛一幅温馨静雅的水墨画。

贫穷的年代,一碗元宵便是一串美好的记忆,尽管内容单调,核桃、花生、芝麻,有限的几种馅料,甚至有些略显发硬和粗糙,但足以让唇齿留香许久。淡淡的糯米香,乳白的汤,单纯的原始香味构成的生活契合着一个纯净的心灵,我想,人最深的记忆一定也这么简单。

内心深处,我一直感觉上世纪80年代是纯真的年代,是我们内心快乐的一段时光,物质上的改善带动精神的乐观向上,淳朴的民风彰显着基本的公序良俗。每年元宵节,县城必定举办灯会、放烟花、扭秧歌,锣鼓喧天,好不热闹。路两侧人头攒动,水泄不通,人们脸上洋溢着快乐,叫好声、嬉笑声不绝于耳,小县城的沸腾比满锅翻滚的元宵还要热闹。如今想起来,那个年代的欢乐时光着实让人留恋和回味。

我喜欢由欢乐构成的愿景,喜欢更多普通民众参与的原始冲动,喜欢市井百姓脸上自然流露的笑容,可撷可取,可捧可掬,也许节日的意义就隐藏其中。

在我们这个极其讲究团圆的国家,无论你是漂泊异乡,还是浪迹天涯,都要在团圆佳节放下一切,收拾行囊,回家团聚,好像只有与亲人一起相守才算是过一个完整的年。传统意义上来说,只有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,才是真正过完了年。一年的劳顿被释放,休整之后大家正式开始新一年的忙碌。如果说除夕是过大年的开始,元宵佳节便是过年这场举国同庆的盛宴的完美收场,是年给的最后的疼爱,有始有终便是圆满。团团圆圆,圆就是美满与完美的化身,中国人喜欢圆的形状,美观中蕴含着和谐。如今的元宵,花样繁多,口味丰富,五颜六色,绵软可口,几乎完美满足了视觉和味觉的享受。元宵佳节当天,大家欢聚一堂,吃元宵,话祝福,看颗颗软糯圆溜溜的汤圆下锅,在热气腾腾的沸水中翻滚,昭示着一年的圆满平安,大红灯笼高高挂起,红红火火,团圆美满。

每一种食品都有它背后的故事,我们也习惯赋予它一种寓意,伴着一种心绪,成全一种幸福。民族传统里,圆代表着圆满,是终极的幸福。元宵在沸腾的水中翻滚,大概也像极了我们的生活。

抬眼望去,窗外华灯初上,火树银花,如同划破夜空的点点繁星。我打开电脑,将万千思绪化作浅浅笔墨……

(责任编辑:卢相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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