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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世纪的乡愁从哪里落笔——读韩浩月《世间的陀螺》
2021年04月06日 10时56分   忻州日报·文化旅游周刊

《世间的陀螺》是专栏作家、文化评论人韩浩月所著的一本散文集,书中分“一生所爱,山河故人”“我已与故乡握手言和”两辑。作者在书中讲述了故乡、故人、故事,情绪涌动却又克制隐忍。

《父亲看油菜花去了》《母亲在远方》《奶奶的葬礼》《故乡守墓人》《在艰难的日子里哭出声来》等,这些都是可以反复咀嚼的文章,字简情深。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岁月可以轮回,亲人们又回来了,故乡依旧是当年的模样,心中该是怎样的欣喜?故乡是遥远的、偏僻的、荒凉的,呈现出与城市光鲜亮丽完全相反的样貌。文章中那一个个质朴又极具画面感的文字,透露出韩浩月的一厢情愿,他固执地想要在文学叙述里把亲人与故乡同在的那段光阴留住。

奶奶用火烘烤过的衣服在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,仿佛可以听到皮肤的欢欣,柔软极了,暖和极了,那种温暖的感觉可以持续半小时甚至整个上午;种玉米的季节,韩浩月和爷爷来到玉米地边,他刨坑,爷爷放玉米种,有时爷爷刨坑,他放玉米种;忙完六叔杀猪的生意后,韩浩月会用水和香皂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,再换上白衬衣骑着自行车去报亭前,花两块钱买一本崭新的、散发着油墨香的杂志;他和三叔在父亲坟前说着话,三叔哭了,他也哭了……

人的一生以时间的流逝为线索,由无数个画面拼接起来,画面有明亮有黯淡,折射出不同的际遇与心境。作为读者的我,有意截取韩浩月印象中那些偏向美好、温暖的画面,要知道,尽管故乡沉淀过再多的沉痛与悲伤,但它终究也是给过作者最多生命之美的地方。韩浩月说:“我已经脱离了这个家,这个让我牵挂又让我烦心,让我想回来看看但真回来了又不想多待一天的家。”他还说:“亲人毕竟是亲人,打断了骨头也会连着筋。”

韩浩月与故乡的关系若即若离,既出入其中,又能游离其外。这样的处境使他既有浓烈的情感,又获得冷静审思的视角。通过思考他清醒地认识到,“他们只是走不出曾经的贫穷记忆,无法控制生活环境造成的恶劣影响,因为缺乏长久的、温暖的爱和关心,才会任由自己的情绪外露”,无奈地逃离之后,这是他转身回望之后的理解。

记忆中的故乡点滴色香味俱全地跃然纸上,为韩浩月奠定了行走天地的情感底色。亲人的一言一行、故乡的一草一木,都无声地参与塑造了他的性情与气度。“在故乡,有一个序列,在这个序列当中,有一个属于你的位置。不管你走多远,这个位置都会为你保留,只要回来,你就要填补进来,成为这个序列运转的一部分,发挥你的作用,承接你的责任。”只要故乡仍在,故乡中原本属于你的位置便一直都会在,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,就像牢牢扎根大地的树根,即便树干远离了,也不用担心别的树会盘踞其上,因为那样只会水土不服。

“在整个家族谱系里,我是一个走得最远的逃离者,一个性格柔弱的长孙,一个永远的和事佬,一个心里有恨表面上却什么也不说的人。”这是韩浩月对自己清晰的界定,其中有责备,有批判,有悔意。因为这本书,韩浩月和他的故乡就这么走进我心里,成为我故乡阅读史中的一部分。

人不管走得多远,最终都要和故乡的人、故乡的山河、故乡的那段岁月握手言和。在《世间的陀螺》这本散文集里,韩浩月把故人、故乡、故事一一请进书中、铭刻心间,让其成为自己生命中的光亮,照耀未来的道路。如他自己所说的,“从一个出走者和背叛者变成一个回归者”,回归并不单指肉体层面,把故乡一直装在心里的人便是永恒的回归者。无论亲人是生是死,无论故乡是新是旧,一直对其不离不弃的人,才是故乡大地怀抱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——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,想跳就跳,想回来就回来。(张家鸿

(责任编辑:卢相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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