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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雁门八景”系乡愁
张之直
2022年09月19日 10时39分   忻州日报·文化旅游周刊

雁门关

代州北有雁门山,南有凤凰山,自唐至明清时期,一直是晋北的政治、经济和文化中心,素以北方胜境闻名遐迩。“雁门八景”之说,明《代州志》上就有记述,它的来头那就更具时日了。

千古风流咏代州,八景留于后人愁。“雁门八景”因其多姿多彩的瑰丽景致和清新爽朗的意象气韵载于史册。雁门八景在代县北山上就有四景。从东往西依次是:覆宿晴岚、勾注春云、雁门紫塞、岩寺晚钟;接下来的景观在古城周边,分别是:南楼夜雨、滹沱新涨(亦说滹沱泛舟)、晋陵古柏,南山上有一景:凤山秋月。

雁门八景中“南楼”和“晋陵”已不存在,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,景色随之消失,唯有滹沱河依然日夜流淌。

南楼位于古城南门外,滹沱河北岸。建于何时,毁于哪年,无法考证。但是,“南楼夜雨”一景记录在了明《代州志》上。说的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到南楼下你会听到滴滴答答的雨点声和淅淅沥沥的雨水声。抬头仰望,明月高悬,繁星满天,晴空万里。低头倾听,雨滴声、雨水声,声声悦耳。奇怪了,怎么会有这等奇景。笔者以为,南楼紧邻滹沱河,当年河水流量很大,若离开舟楫人们便无法通行。河水大,水流声音也大,水声时大时小,时断时续,到高大雄伟的南楼处,便成为雨滴声、雨水声,自然天成。

唐乾宁二年(895年),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因平叛有功,唐昭宗授予李克用“忠正平难功臣”称号,封为晋王。晋陵是李克用的陵墓,位于县城西约4公里阳明堡镇七里铺村西。上世纪90年代,文物部门对陵墓展开发掘,虽然发现陵墓已被盗窃三次,墓内文物有所失窃,但仍取得重大成果。一是墓道两侧壁画保存完好,具有考古价值。二是发掘出来的墓志铭,证实了墓主人就是李克用。三是发掘出土了安放在墓室周边的十二生肖石刻,其中十一块石刻顶端都有生肖像,唯独打头的鼠缺了肖像。后经专家解读,李克用属鼠,石刻这样处理只为留个悬念。出土的墓志铭和石刻现收藏在代县博物馆内。

晋陵地面建筑已经损毁,森森古柏一株未留,只留下高约7米、周长约30米的圆锥体墓冢。

白仁岩

代县地形为南北两山夹一川,北山为恒山余脉,南山属太行山余脉。覆宿山是恒山余脉勾注山主峰,形似老百姓饭桌上的馒头,俗称馒头山。代县属大陆性季风气候,夏天是多雨季节,民间的说法是“大暑小暑灌死老鼠”。覆宿晴岚是夏末秋初出现的一种景色。岚,雾气也。只有在多雨的时节,土壤中蕴含了充足的水分,在阳光的照耀下,生成了水蒸气,丝丝缕缕、飘飘渺渺的雾气才逐渐升腾起来,远远望去十分壮观。驻足覆宿山,天影山光一色连。让人怎能不滋生家国情怀?

勾注春云,顾名思义就是勾注山上春天变幻的云朵了。春天的云朵有什么稀奇的,还成为了景观?这其实还是与代县的气候相关联。代县全年降雨量少,尤其在春天更少。老百姓期盼风调雨顺的好年景,可是在春天没有雨水就下不了种。一旦勾注山上的云层越积越厚,一场“贵如油”的春雨就要降临了。雨前,浓云密布,大山隐匿,接着就是轻风细雨、春雨绵绵,雨后云卷云舒,青山斜阳,风景如画。春雨不仅滋养了大地,更滋养着人们的心田,一场好雨就是万担谷物,人们观看的是景,收获的是幸福。

紫塞,北方边塞,泛指长城。秦所筑长城之土皆紫色,故称长城为“紫塞”,而“雁门紫塞”也有此特点。在雁门关周边的山石泥土中,含有一种矿物质——赭石。赭石是氧化物类矿物刚玉族赤铁矿,一般呈暗棕色,远远望去接近紫色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雁门关就是紫塞。如今,雁门关已成为国家5A级景区,昔日的风彩,融入了现代的元素,越发壮美和巍峨。

白仁岩寺在代县古城西北约40华里处,寺院被群山环绕,周边山势奇特,山峰壁立陡峭,重峦叠障,自然景观堪称一绝。尤其是寺院后山,有一白岩山峰,白谷仙人坐化成峰,峰顶巨石为颅,飘然独立,寺院初名“白人岩”,后更名为“白仁岩”。白仁岩寺是佛教净土宗创始人慧远大师成道的修行之地。相传明代兵部尚书孙传庭曾隐居白仁岩苦读诗文。

山不在高,有仙则灵。大师名士声名远播。那时,夜幕降临,万籁俱寂,高亢齐整的诵经声,伴随着宏亮悠长的钟鸣声,在白仁岩寺院上空飘荡。钟声传到陡峭壁立的山崖,甚至更远的地方,以及与之遥遥相望的古城。近年来,经过不断恢复修建,白仁岩再现昔日风采,成为代县西部游览观光的重点景区。

凤山,是县域南部山区太行山余脉的一部分,主峰与代州古城南北相望,盖因凤凰落于山顶而得名。凤凰是传说中的神鸟,既然是神鸟凤凰落于此处,那一定是风水宝地了。于是,人们就在山上建起殿堂,取名凤凰观。凤山秋月,自然有美妙之处。

俗话说,月有阴晴圆缺。月相是由月球、地球和太阳的相对位置决定的。月球靠反射太阳光发亮,它与太阳相对位置不同,便会呈现出各种形状,包括新月、上弦月、盈月、满月、亏月、下弦月、残月。阴雨天,因云层遮挡而看不到月亮。即便是万里无云,天空晴朗,欣赏满月也仅仅在农历每个月的十五前后几天。

立秋后到秋收前的一段时间,是农闲季节。小时候,家人们吃了晚饭常常在院子里乘凉、聊天。那时,记得张家东院住着五六户人家,大人娃娃一大帮。大人们家长里短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,娃娃们坐在大人们身旁数星星看月亮。只记得那时天空上方东北、西南一大片,似星星非星星,泛着白光像一条大河。母亲说那是条“天河”。入学读书才知道,那是银河系,是太阳系所在的棒旋星系,呈椭圆盘形,具有巨大的盘面结构。母亲还说,“天河吊角儿,吃上豆角儿。”初秋,“天河”呈东北、西南走向时,农家饭桌上就有了豆角烩菜了。

秋高气爽,月明星稀,气候宜人,更是赏月佳期。凤山秋月,此时应该是一年中最独特的风景吧。

雁门八景,留住记忆,留住乡愁,留住家乡代县的美好,正所谓:

勾注春云 云卷云舒飘天际

南楼夜雨 雨滴雨声传古城


覆宿晴岚艳阳高照

凤山秋月银河横空


雁门紫塞景色瑰丽

滹沱新涨波涛汹涌


晋陵古柏柏叶翠

岩寺晚钟钟声宏

(责任编辑:卢相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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