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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关祈雨史话
2017年04月21日 09时59分   忻州在线·忻州日报

卢银柱

偏关地处晋西北黄土高原,丘陵绵亘,沟壑纵横,风大沙多,十年九旱。在那漫长的封建年代,广大贫困山区的人民,辛苦一年到头,得不到温饱。遇上天旱雨涝之年,逃荒流浪口外者,不计其数,据史料仅有的记载:“从明朝嘉靖元年(1522年)至民国十七年(1928年)的四百余年间,偏关境内发生过的旱涝灾害达十几次。如:“嘉靖元年(1522年),偏关大旱,八月不雨,地干丈余,饿殍盈野;十一年(1532年),偏关大饥,死者枕藉;三十九年(1560年),偏关大饥,草木皆尽;万历二十九年(1601年),山西诸卫旱;崇祯十四年(1641年)夏,大饥,斗米银八钱,死者山积,人相食;清顺治八年(1651年)大饥,偏关民妇范氏,诱杀人而食之;康熙十九年(1680年),偏关大饥,民掘白泥而咽之;雍正元年(1723年)六月,偏关大水,城内水深二丈,银一两值八百文,斗米三百争;嘉庆十九年(1814年),大饥,民多死亡;道光十二年(1832年),大饥,斗米大钱千六百文。”新编《偏关县志》载:“民国九年(1920年)旱灾,粮价上涨;民国十七年(1928年),偏关县遭灾,不少人饿死。”以上这些大旱灾年,民众为了活命,将树皮剥光,草皮刨尽,出现了“人相食,死者枕藉,饿殍遍野”的悲惨景象。不少村庄人口流离失所,乞讨逃荒者比比皆是。

旧社会里,老百姓靠天吃饭,无法抵御接踵而至的自然灾害,面对山区久旱无雨的局面,老百姓只能借助“神天老龙王”的庇护,祈求降雨,施惠万民。为此从明清以来,偏关民间大修龙王庙,塑像供神,上香叩拜,唱旱戏,拜旱香,抬龙王神像出马祈雨。那时全县近200个村庄,村村建有大小不等的龙王庙。每遇“干旱不雨,禾苗枯萎”的季节,就在龙王庙前的古戏台许愿唱旱戏。旧时有“白龙殿一过会就下雨”的说法,城周围的村民就到白龙殿祷告祈雨。

偏关乡民于白龙殿祈雨时,由会首组织人马上庙抽签卜定三至四人为“水善愚”。“水善愚”就带几个随从,怀揣几斤红枣和一个水瓶,大伏天到芦芽山佛祖前跪香拜水,口中念念有词:“上上三炷香,敬上一份表,跪拜神龙王,听我诉衷肠。可怜旱民受苦难,身负重刑赎祸殃。善愚我犯天条啊!才遭这旱天长。我求天神爷啊,开恩把雨降。”其间,饿了吃几颗红枣,渴了喝一杯清水,一直跪拜到水瓶里有了水,才算祈下了雨。“水善愚”和随从立即下山,昼夜兼程返回白龙殿,将水瓶供在佛前,再次敬香祈祷,然后选定吉日,组织几十人的祈雨队伍抬着“龙王”,扛着黄罗伞,手持金瓜、斧、朝天凳、大刀、长矛等木制器具,敲锣打鼓,吹奏乐曲,游行示威,到附近村庄周游祈雨。出马祈雨时,共要六至八人做“善愚”。每个“善愚”要赤身露体,头戴柳圈,光着脚丫,戴着用三口铡草刀制成的旧时为犯人用的榆木大枷,甚至在臂膀上用香火烫出二十四个疤痕,上面再刺入十二把利刃小刀,走村串乡出马游水。各村推举擅长言辞的二到三人为“叫雨人”,每到一村就以隆重的仪式接水。两村的叫“雨人”各占一边,以一唱一和的形式,呼老天普降甘霖救万民。如甲唱:“南山有个帽帽云,看的看的往上阴。”乙和:“雨儿下得麻淋淋。”接水完毕,各村用豆汤捞饭招待来者。在出马游水期间只有下了雨,“水善愚”才能将水瓶送回芦芽山青龙池就此了事。祈雨时,“善愚队”出马最苦最惨,他们在庙上拜香取水时已被弄得筋疲力尽,以后还得长途行走,实在难以支撑,每人就得拄上一根“负重棍”在山路上行走,最后被折腾得半死不活。

有的村庄在龙王庙唱戏,祈求龙王爷下雨。祈雨时要“领牲”,将公羊拉到神案前,将水洒在羊身上,羊抖而水落地上,意味着龙王收入礼物,不日有雨。否则,就是不受礼,继续干旱下去,如果这样,就得照前面方法祈雨。清朝光绪八年(1882年),有一位姓任的偏关县令带领百姓不辞劳苦祈雨,喜降甘霖,百姓欢呼。此公后又施俸银修白龙殿庙,百姓赞叹,一致敬称“任县尊”,后在白龙殿庙儒教殿内立碑位供奉。

新中国成立后,由于科学文化知识的普及,人们认识到下雨是一种自然现象,非龙王所左右,故祈雨现象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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