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李玉生

忆起当年大学毕业之际，家住偏关的同学樊来信相邀，便与几位同学相携出行。为了省出时间，原准备晚上在偏关住一晚，后改变主意直奔老牛湾。到了目的地已是晚上10点。那时，老牛湾还没开发，常有人来但并不多。房东大叔见有客人，又是老乡相荐，二话没说就让我们住下，并用山鸡炖土豆、粉条招待我们。炉堂里的火随着山柴的燃烧呼呼的旺着，坐在石板土炕上的我们也像在自家里一样感觉热乎乎的。不多一会儿，饭菜熟了。我们边吃边和大叔攀谈，从大叔嘴里我们开始了解老牛湾、认识老牛湾、感受老牛湾。神牛开河、大禹治水、秦皇修边、昭君出塞……一个个出神入化的神奇故事从大叔嘴里流出来，一个个场景和人物鲜活地再现眼前。

第二天还没等同伴起床，我就只身带上相机直奔河湾。老牛湾古朴、原始、自然，人们的房屋随山势走向而建，有的随山坡直接挖出一个三面临土的框架，搭上顶篷，上面铺厚厚的土，年长日久，房上长满了青草，和坡融为一体，如果不是看到前面开有窗户，你会认为这就是一个土坡呢。但更多的是石房，石房全部用当地的石头、石片堆砌而成。石墙、石院随形而就，石碾、石磨、石仓、石柜随处可见，整个村庄可算是一个石的世界了。“清水出芙蓉，天然去雕饰”用在这里也再合适不过。

老牛湾的山崖上，有一座砖砌空心敌楼，曰：望河楼，据说建于明成化年间，距今550多年历史。它的面前是壁立的河道，而对面就是内蒙古的清水河县。长城也正是在这里与黄河握手言欢，站在望河楼旁的山崖上眺望，对面的长城历历在目，紧临老牛湾的垛口处长城随石阶延伸到水里，它清楚地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是一个渡口——古渡口。长城到老牛湾之后，虽抵黄河岸边了，但并未跨黄河西去，而是顺黄河的东岸南下，经万家寨、关河口至河曲县，然后才越黄河进入保德县境内逶迤西去的。在这里长城黄河相依相携结伴而行，承载了太多的风雪雨霜、刀枪剑戟，也记录了厚重的狼烟烽火、刀光剑影的历史，更写下汉民族与游牧民族交往、交流、交锋与融合中的苦难与荣光。然后，各自去了。我们去的时候刚修好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，大坝一拦，水流减缓，泥沙沉淀，河面上升，平静婉约，在蓝天白云红日的映照下，一座座烽火台高大雄伟屹立在山崖之颠，绿绿的黄河水清澈平静地在山间环绕，对岸一条长城从崖顶蜿蜒伸展与黄河相会，一幅神奇的美图着实令人赞叹不已。

第二天下午，我们离开老牛湾，沿着黄河到了河曲、保德，又进入陕西，一路上我们谈天说地，谈大学生活，谈即将面临的分配……在大学我与樊最要好，大学四年，我们在一个教室学习，我们在一个寝室居住，因为暖气不好，我们滚过一个被褥；因为家贫，我们合打一份菜吃。我们一起学习、探讨、追寻、求索，四年掌握的知识、增长的阅历就像充电一样使我们充满了能量，而我们也将走向祖国需要我们的地方去。

（责任编辑：梁艳）